第53章 雙人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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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嗷——”
抽屜鬼含淚吃掉1403號的畫鬼, 它以為入口會很惡心，沒想到冰冰涼涼的口感, 像是在吃冰棍。
仔細嘗嘗還有點辣, 嘶，不對，好像有點辣腦子——
大量黑氣蛛網般迅在它身上迅速蔓延開來, 原本清澈的眼神在怨氣沖擊下變得渾濁怨毒。
它滿是惡意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, 下一秒，它毫不猶豫地撲向看起來最弱的秦濯。
——這家夥看著細皮嫩肉, 肯定最好吃！
看到衛旭吞了一只鬼就這樣瘋狂，吳江不免有些擔心, 這要是等宋瑜走了, 它不會轉頭就把自己弄死吧？
抽屜鬼正要一口咬下去, 一張熟悉的鬼臉擋在秦濯面前。
那是誇張到裂至耳根的詭異笑容。
咦, 這張可怕的臉看起來有點眼熟…
沒等抽屜鬼想起對方的身份, 對方迎面一拳揍向它的臉頰——
“！！！”
怨氣瞬間崩掉的惶恐讓抽屜鬼的眼神驟然清澈——媽呀, 好痛啊！！！
看到它的目光逐漸驚恐，宋瑜戴著面具，笑容越發熱切, “醒了嗎？需要再來一拳嗎？”
“不、不用了！”
抽屜鬼打了個哆嗦，“我感覺非常好，好到不能更好了！”
“那就好, 再去把704的吞了。”
抽屜鬼再次吞下704號的眼睛鬼, 這次它不像第一次那樣謹慎排斥, 而是不自覺加快了吞噬速度。
熟悉的怨氣裹挾著大量負面情緒湧入體內——興奮、惡意、壓抑、窺伺……
抽屜鬼的眼中翻湧著怨憤與壓抑, 它極力克制著自己再次撲出去的沖動, 卻發覺先前吞噬掉的屬於畫鬼的力量趁機翻湧而起, 試圖擾亂它的意志、將它撕裂。
要糟！
眼神再次變得渾濁，抽屜鬼下意識想要撲向秦濯，在看到那張詭異的笑容時，硬生生剎住自己的腳，轉而撲向一旁的吳江！
吳江：“？”
說你失去意識了吧，你還知道宋瑜打得痛、要躲遠點，說你沒失去意識吧，凈往人身上撲。
不等吳江閃躲，宋瑜已經抓住它的後衣領，把它拎著轉過來面朝自己。
“還沒醒是吧？”
那張恐怖的面孔強勢闖入視線中，熟悉的恐懼從內心升起，仿佛惡魔般的言論在耳邊回響，抽屜鬼陡然驚醒，它的眼神剛變得清澈起來，就看到熟悉的拳頭在眼前放大。
“別別別，我醒——嗷嗷嗷——”
然而它清醒得太晚，宋瑜已經一拳砸到它臉上。
那些趁機翻湧的怨氣被打得奄奄一息，徹底失去反抗的力道，抽屜鬼忍著劇痛，含淚將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怨氣消化掉。
看到它眼神清澈，宋瑜還有些懷疑，她舉起拳頭躍躍欲試，“你真的醒了？”
“醒了醒了，我真的醒了！”抽屜鬼差點就要舉手投降了。
再吃一拳就要捶它本體身上了！
“醒了就行，”宋瑜戴著微笑面具叮囑道：“以後可不能再腦子發昏了，知道嗎？”
抽屜鬼連連承應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！”
“……”
吳江對此相當懷疑，可目前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，他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衛旭。
抽屜鬼實在怕了宋瑜，以自己困在1701號太久為由，想要出去溜溜圈。
宋瑜詢問地看向吳江，吳江自然是點點頭，“去吧，記得早點回來。”
“嗯嗯嗯。”
抽屜鬼連連點頭，一溜煙就躥不見了。
等抽屜鬼走後，宋瑜摘下微笑面具遞給吳江，“這張面具是我曾經買的紀念品，送給你了。我剛剛加深了它對這張面具的恐懼，如果以後它哪天又犯渾，你就戴上這張面具。”
當然，這個辦法往往只有第一次使用才會有明顯效果，後面再用不僅大打折扣，還可能激怒對方。
但這對吳江而言已經是非常好的保命辦法，他鄭重地收下那張面具，“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。”
宋瑜笑了笑，“不用客氣，這次警方幫了我們很多。”
“希望你們能夠順利完成每個任務，平安回家。”
“嗯，有緣再會。”
[恭喜通關“厄運傳遞”]
[正在結算…]
[副本攻略程度98.5%（這裏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），積分+90；]
[查清異常（隊友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，他是不會騙我的），積分+50；]
[熱心市民（感謝你為警方打擊鬼怪勢力添磚加瓦，你永遠是警方的好朋友），積分+100]
[學渣求帶（抄作業多是一件美事），積分+100]
[巧舌如簧（解脫？讓他們解脫吧），積分+100]
[總分：440分（S）]
此時，現實世界正值深夜。
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邊，微風拂面而來，風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。
看完結算面板後，宋瑜忍不住放松伸了個懶腰，她順勢擡頭看到了天上的銀白色月亮，差點感動哭了，“……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正常的月亮了！”
副本世界裏永遠都是紅蒙蒙的月亮，一整個就是詭異畫風，簡直能把人逼死！
“嗯？”
這句感慨引起了秦濯的註意，他有些意外：“你之前都沒見過正常的月亮嗎？”
宋瑜望著那輪銀盤似的圓月，心滿意足地嘆了聲，她還以為秦濯問的是以前世界裏的月亮，搖了搖頭說：“不是，只是我在副本裏看到的月亮都是紅色的，這是我醒來以後，看到的第一輪銀色月亮。”
幸好還能看到銀月，看來以後沒事也能出來散散步。
秦濯楞了下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天邊的月亮，“竟然是這樣嗎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宋瑜好奇地轉頭看他。
什麽‘竟然是這樣’，她說的哪裏有問題嗎？
秦濯擡頭看向天邊的圓月，“在我眼裏，副本世界的月亮和這裏一樣，都是銀色的，或許只是在你眼裏才是紅色。”
宋瑜：“？”
什麽情況，連月亮都針對她？
秦濯一回頭就看到宋瑜緊皺的眉毛，他輕笑了聲：“不要誤會，我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種說法，只有死人眼裏的月亮才是紅色的，興許它一開始就指明了你的特別之處。”
只可惜他們從未討論過月亮的話題，不然他們或許能更早發現她在游戲中的“死人”身份。
“？”
宋瑜表情呆滯，她楞了下，“還有這種說法？”
這麽說來，游戲早就提醒過她的異常，可惜她還以為是副本世界本就這樣，更沒有和小啾啾提過這件事，以至於直到怪誕游樂場才發現她的bug體質真相。
“算了，反正現在也知道了。”
宋瑜不在意了，她快樂地舒展著身體，“這次真是多虧你了，它還給了我一個特別的‘學渣求帶’的特殊獎勵，嘿……”
任務評價說的對，抄作業多是一件美事！
“其實這次的任務不難，只要跟著警方拿到足夠多的信息，不用動腦筋都能把這些信息串聯起來。”
秦濯當然很高興自己也能帶她一次，可是這次任務的確不需要太多的智慧。
他倒更希望是像怪誕游樂場裏的那些項目，畢竟他對宋瑜來說，腦袋還算靈活是他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優點了。
宋瑜不讚同地看著他，“只要不讓我動腦，你就是最好的隊友。”
秦濯沒忍住笑了起來，“行，那我再接再厲，爭取讓你每個副本都躺過。”
兩人有說有笑的，朝著通體發著銀光的建築物走去。
……
“歡迎回到進化者公寓！”
宋瑜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。
她在副本裏時間不定，有時候當晚就出來，有的則規定幾天結束，她都沒有備用的換洗衣物，連洗澡都束手束腳的。
“下次還是帶上換洗的衣服。”
享受完一次溫暖舒適的熱水澡後，宋瑜裹著厚厚的浴巾出來，準備點餐填飽肚子。
——雖然現在是晚上，可不妨礙她肚子餓要吃東西呀！
宋瑜美滋滋地坐到餐桌前，正要點餐，忽然想起面具還在背包裏。
“吃美味的食物也是一種美好體驗吧？”
想到自己的承諾，宋瑜打開背包拿出面具，她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，“你能出來嗎？”
下一秒，大量黑霧從面具上噴湧而出，黑霧逐漸凝結，變成一道穿著黑裙子的四五歲女孩。
靈環顧四周，掃過這間寬敞、舒適的大平層，視線最後落在宋瑜身上。
——宋瑜剛洗完澡，發尾被水汽沾濕，整個人看起來比先前要放松許多。
靈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亮起，“這裏是你的家嗎？”
“沒錯，而且現在我要吃飯了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？”
宋瑜指著餐桌的方向，“這裏提供的食物都很好吃。”
好吃的？
靈想了想，它期待地點點頭。
宋瑜點開菜單，指著第一個圖片，“你要嘗嘗這個嗎？這個味道不錯，酸酸甜甜的。”
靈很遲疑，“會花你的錢吧？”
“不會，我已經支付過高額房費，這裏面的一切都是免費提供的。”
“那，我想試試。”
“這個呢？”
“嗯嗯！”
“那這個？”
“謝謝！”
一個小時後——
[您今日的點餐已達上限，為懲罰您的浪費行為，公寓將暫時取消您的點餐權限（23:59:59），倒計時結束後重新開放點餐功能]
宋瑜：“？！！”
還有沒有天理了，她居然被禁止點餐了？！
宋瑜簡直不敢相信，她上次打包那麽多食物給張靜雅，公寓都沒有禁止她點餐，今天不就是請靈吃了一頓飯——
好吧，她承認她點得很多，幾乎把菜單上的菜品全都點了兩份，誰能想到靈居然這麽能吃！
那麽多食物，她自己都沒嘗到幾口，幾乎全被靈吃完了。
察覺到宋瑜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古怪，它立刻道歉：“對不起，我是由1132位女性怨靈聚集而成，它們從沒有嘗過這些食物，大家都很喜歡……”
宋瑜：“……”
她失策了，這不是一個外表只有四五歲的靈，而是整整1132位女性！
她有些無奈：“沒事，我答應過你會讓你看看更美好的世界，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。”
倒也不是別的，主要她現在還餓著肚子，可點餐權限已經被取消了。
不要緊，她還有小啾啾！
宋瑜連忙打開好友功能，戳了戳自己列表中唯一的好友——小啾啾。
那邊的秦濯剛剛洗完澡，陪愛寵玩了會兒游戲，正準備入睡休息，半透明的面板忽然浮現，彈出了一條好友消息：
[好友·宋瑜：我可以去你那吃飯嗎，我被取消點餐功能了]
取消點餐功能？
秦濯有些意外，他測試過公寓商場的購物上限，得出的結論是，商場準備相當充裕，只要他願意，他甚至可以購買不下二十人份的食物、裝備。
她到底買了多少東西才會被取消點餐功能？
盡管心底充滿疑惑，但秦濯還是迅速做出回覆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……
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宋瑜，秦濯的腦袋忽然有點轉不動。
宋瑜很少見的穿著吊帶和短褲，烏黑的頭發隨意紮成一團毛茸茸的丸子，額頭、耳邊豎著一些細碎的頭發，看起來就像一只炸毛大貓。
準確的說，是一只四肢修長柔軟的漂亮大貓。
註意到秦濯的目光，宋瑜抿著格外紅潤的嘴唇，眼神飄忽地移來移去，“我可能會吃很多，可以借你家餐廳用用嗎？”
她真的好慘，靈吃得那麽快樂，把她都看餓了。
“……嗯？”
秦濯回過神，他不動聲色地側身讓路，“行啊。”
等宋瑜歡快地進入他所住的公寓，秦濯才註意到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的。
這小的是哪來的？
秦濯遲鈍的腦子終於轉動起來，這才想起來這是寄居在殺戮面具裏的靈。
他閉上眼，面色有些懊惱，但很快又恢覆平靜。
沒想到竟然成功了，靈還能出現在現實世界裏。
沒有察覺到秦濯的異常，宋瑜好奇地打量著這間和她那截然不同的公寓，門後正對的地方似乎是放松休息用的娛樂間，這裏裝潢極其柔軟，西面的墻壁設立著有趣又具有裝飾作用的貓爬架，地上鋪著色彩明亮的毛絨地毯。
最讓宋瑜好奇的是，角落位置堆著的兩團不成形的圓坨，應該是座墊，一大一小，大的是奶黃色，小的則是淡藍色。
曾經在虛擬投屏中見過的小獅子正趴在那團軟乎乎的淡藍色座墊上，蓬松柔軟的毛發像是一朵大號棉花糖。
漂亮剔透的鴛鴦眼不經意和宋瑜的目光對上。
“喵嗚～”
小獅子好奇地看著她，毛絨蓬松的尾巴慢悠悠地甩來甩去，如同一位慵懶迷人的小美人。
很難相信，它居然是一只小公貓。
不過想到它的主人，這一點好像也沒有那麽稀奇了。
“小獅子，快讓姐姐摸摸。”
宋瑜蹲下身慢吞吞地湊過去，小獅子仰頭看她慢慢伸來的手掌，微微支起身子，主動用微涼的鼻頭輕輕蹭了蹭，它溫順地低頭頂住宋瑜的手掌，在她掌心蹭了蹭。
宋瑜：“！！！”
它居然主動給人摸！
真是一只乖巧聽話的好貓貓！
“嘿…真可愛啊。”宋瑜忍不住給它順毛，柔軟的手感的確非常舒服。
靈好奇地看著那只一看就經過主人精心照料的貓，後者也註意到了它，軟乎乎的“喵”了一聲。
靈：“！”
是美好的生物！
就在宋瑜試圖把小獅子抱起來摸時，秦濯語氣含著幾分不甚明顯的笑意，“你不餓了？”
宋瑜：“！”
“啊，美色誤我！”
宋瑜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吃飯的，她連忙揉了兩把小獅子的腦袋，轉頭看向秦濯，“餐廳在哪呢？”
美色誤她？
秦濯面色古怪地看著她，也不知道是該為小獅子驕傲，還是為自己這個主人比不上寵物來得郁悶。
“在那邊，我帶你過去。”
“好哦！”
宋瑜快樂地跟上秦濯，歡快的笑容看得秦濯心裏那點郁氣消散。
至少她還是很樂意跟他走的嘛。
穿過側面的走廊就是餐廳，餐桌不大，餐桌前只設立了一把椅子——連她那臺作為隔斷的餐桌都因為對稱設有兩把椅子。
宋瑜看了眼那把椅子，遲疑地看向秦濯，“你不吃嗎？”
“本來不打算吃的，不過既然你過來吃飯，我不在旁邊似乎有點失禮。”
秦濯按了按桌上的按鈕，迅速調出一把椅子放在對面，“所以，你是怎麽被取消點餐功能的？”
她到底做了什麽？
宋瑜一聽到這個問題就險些落淚，“啊，我忘了跟你說，接下來的24個小時，我可能都要到你這來吃飯。”
她眼巴巴地看著秦濯，漂亮的眼睛濕潤可憐，任誰看了都要心軟。
——還有這種好事？
等最初的驚喜感過後，秦濯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，“所以，你到底做了什麽？”
宋瑜只好把自己請靈吃飯，結果菜單上的菜品全部點了兩份就抵達了上限，“……我單知道它是靈，可我不知道它體內有1132位女性的怨氣，這相當於在請1132位女性吃飯。”
這麽多人，就算她把四人間的菜單全部點到上限也請不了吧？
“噗——”
秦濯聽得嘆為觀止，沒忍住笑出了聲，註意到宋瑜投來的幽怨目光，他握拳抵住唇角，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，但是這件事真的很有趣。”
宋瑜：“？”
小啾啾的笑點總是格外奇怪。
宋瑜不和他計較，她幽幽嘆了口氣，“我現在就是想這以後怎麽辦啊，連我那都點不夠，可是不讓人吃飽真的很過分。”
她已經答應過靈，要帶它見識美好的世界，難道還不讓人吃飽飯了？
秦濯笑瞇瞇地撐著臉，“只要你不介意，隨時可以到我這來吃。”
宋瑜眼睛一亮，但又有些遲疑，她試探道：“我就是怕打擾你。”
主要是她在公寓裏的生活就是運動—洗澡—吃飯—睡覺—運動—洗澡—吃飯，有時候餓醒了起來也要爬起來吃，總不能隔兩個小時就給他發消息，讓他開門吧？
想起宋瑜不僅要吃飯，還要吃零食的習慣，秦濯抿了抿嘴，“唔，這的確是個麻煩。”
宋瑜的表情瞬間垮了下去——這小啾啾怎麽不按套路來，他要是說不介意，她就厚著臉皮來打擾了啊！
“哦，那我還是——”
“要不我們研究一下雙人間，看看雙人間提供的購物上限會不會更高？”
宋瑜楞了下，雙人間？
秦濯眸光微閃，面色無辜且正經，“既然單人間最高允許菜單上的所有菜品點兩份，也許雙人間能提供更多呢？”
“考慮到我還要向你學習防身術，你偶爾又會限制點餐過來找我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，我們可以向公寓咨詢雙人間的配置。”
宋瑜：“！”
“你腦袋轉得真快啊，我怎麽沒想到雙人間！”
她當初最想居住的就是更便宜的房間，只是人數湊不上，後來和小啾啾結成隊友，她也沒有提出居住雙人間的建議。
——誰都看得出來小啾啾這人不好接近、更偏好獨來獨往，肯定不會喜歡別人入侵自己的私人空間。
她覺得這種建議顯得太冒犯，就把這想法擱置了，哪怕等兩人的交情逐漸加深，她也沒想起來雙人間的事。
現在小啾啾這麽一提——可不就是還有雙人間嗎！
宋瑜眼睛一亮，“我記得雙人間的房費便宜多了，你應該也有八折優惠吧？”
“八折優惠？”
秦濯的笑容逐漸消失，“你入住的時候還有八折優惠？”
“你沒有嗎？它說當時入住可以獲得終身八折優惠，你進來的也很早啊，只比我晚了……”
宋瑜仔細想了想，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季東六中，後來在桃園鎮結成隊友，理論上也就比她晚了。
“——五天，我只比你晚了五天。”
秦濯微笑著，言語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終身八折優惠，他懷疑只有當天入住才有這個優惠。
宋瑜深表同情，“沒關系，我們可以去問問公寓方，這個八折優惠能不能用到雙人間的總價上。”
難。
就以公寓這副死要價的樣子，想把某個人的八折優惠花在整支隊伍上，肯定很難。
秦濯點擊菜單右上角的小話筒按鈕，菜單投屏變化成一張橫向的光屏，上面是一張標準的人類面孔，它長相就如同那些人體模型，沒有具體的形象，但能看出是人類模樣。
“秦先生晚上好，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嗎？”
宋瑜新奇地睜圓眼睛，真是開眼界了，她才知道這菜單還有這種對話服務。
秦濯問到：“我想和隊友入住雙人間，請問雙人間和單人間有什麽不同嗎？”
“入住雙人間有兩種選擇，第一種是合並公寓，兩間單人間公寓保持原樣疊加為兩層公寓，面積較小的公寓將補上面積差，您可以自行設定房間權限，將部分房間向室友開放，該選項將會向兩位住戶分別收取一百積分的空間移動費用。”
“第二種是標準公寓，這一選項不收取任何額外費用，但是雙人間公寓不再擁有單人間的貼合拓展功能，兩位住戶都分配到標準為100平方的居住面積，公寓方面依舊會按照住戶的要求設計分配空間。”
秦濯看向宋瑜，後者略有些不高興地嘟起嘴。
如果問宋瑜本人的意見，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一種。
她現在居住的單人間公寓完美貼合她的需求，她的積分除了住在公寓就沒有任何用途，必不可能為了省下一百積分選擇更小的房間。
但小啾啾不同，他還需要積分提高自己的屬性。
宋瑜在心底默默哼了聲，決定下次少給靈點些吃的。
——上次她還為怪誕餐廳不提供足夠多的食物發脾氣，現在她也不得不減少對靈的食物提供量了，她終於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，嗚。
秦濯繼續問到：“那麽菜單的點餐功能呢，雙人間的上限會比單人間更高嗎？”
光屏上的人臉忽然停頓了下，原本禮貌平和的語氣有了一絲遲疑：“……秦先生，請問您是準備飼養一只藍鯨嗎？如果是飼養藍鯨，我恐怕公寓無法為您的寵物提供足夠的食物。”
秦濯：“……”
宋瑜：“！！！”
你才是藍鯨！
她豎起眉毛，眼神不善地盯著這張人臉。
秦濯努力維持著語氣平穩：“…我並不打算飼養藍鯨，我只想知道，雙人間的點餐上限是否比單人間要高。”
“盡管您這麽說，但我必須提醒您，公寓不支持您飼養任何大型哺乳動物。”
對方仍有些懷疑，強調過後才客氣回覆道：“如果是合並公寓，雙人間的點餐量將是單人間的兩倍，標準公寓的點餐上限是單人間的1.5倍。”
果然能夠提供更多！
宋瑜又該死的心動了。
看出宋瑜的蠢蠢欲動，秦濯面上不動聲色，繼續問到：“如果我的隊友擁有終身八折優惠，我們入住後，這份優惠僅限她一個人嗎？”
“看來您的隊友非常真誠，將自己擁有終身八折優惠的事情都轉告給您——”
對方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，“如果您的隊友沒有主動表示，該優惠是不對您開放的，不過現在看來，您的隊友會主動勾選，那麽您也將享受到優惠後的房價。”
宋瑜：“！”
秦濯：“最後一個問題，雙人間的申請在哪填寫，提交到哪裏？”
“如果您確定要入住雙人間，請確保您的隊友就在身邊，我現在就可以向您提供雙人間申請表。”
“給我兩分鐘時間，兩分鐘後我給你答覆。”
“好的。”
人臉從光屏上消失，光屏依舊保持著鏈接狀態。
秦濯扭頭看向宋瑜，“只需要一百積分就能合並公寓，你要申請雙人間嗎？”
“只需要”三個字是多麽豪橫大氣，宋瑜可太欣賞這樣的人了。
即便是攢了三千多積分的宋瑜都忍不住感慨，“你不會心疼嗎？”
那可是一百積分誒！
秦濯啞然失笑，“怪誕游樂場你帶我白賺1400的積分，我有什麽好心疼的，只要你不覺得被打擾就行。”
藍顏禍水都送他兩百積分，他何必為了這一百積分心疼？
“嗯，那直接填表吧！”
從今天開始，入住雙人間！
作者有話說：
想不到吧，開啟雙人間的緣由是不夠吃！
小宋其實很能吃，這和她原本的消耗量有關，算是在慢慢改造這具身體，所以就算沒有積分提高屬性，她也能變強。
我突然間發現之前的說法其實有誤——第三位隊友的前提是有第一位隊友、第二位隊友，正確的說法是第三位小隊成員，還請大家忽視這愚蠢的錯誤or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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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細嘗嘗還有點辣, 嘶，不對，好像有點辣腦子——
大量黑氣蛛網般迅在它身上迅速蔓延開來, 原本清澈的眼神在怨氣沖擊下變得渾濁怨毒。
它滿是惡意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, 下一秒，它毫不猶豫地撲向看起來最弱的秦濯。
——這家夥看著細皮嫩肉, 肯定最好吃！
看到衛旭吞了一只鬼就這樣瘋狂，吳江不免有些擔心, 這要是等宋瑜走了, 它不會轉頭就把自己弄死吧？
抽屜鬼正要一口咬下去, 一張熟悉的鬼臉擋在秦濯面前。
那是誇張到裂至耳根的詭異笑容。
咦, 這張可怕的臉看起來有點眼熟…
沒等抽屜鬼想起對方的身份, 對方迎面一拳揍向它的臉頰——
“！！！”
怨氣瞬間崩掉的惶恐讓抽屜鬼的眼神驟然清澈——媽呀, 好痛啊！！！
看到它的目光逐漸驚恐，宋瑜戴著面具，笑容越發熱切, “醒了嗎？需要再來一拳嗎？”
“不、不用了！”
抽屜鬼打了個哆嗦，“我感覺非常好，好到不能更好了！”
“那就好, 再去把704的吞了。”
抽屜鬼再次吞下704號的眼睛鬼, 這次它不像第一次那樣謹慎排斥, 而是不自覺加快了吞噬速度。
熟悉的怨氣裹挾著大量負面情緒湧入體內——興奮、惡意、壓抑、窺伺……
抽屜鬼的眼中翻湧著怨憤與壓抑, 它極力克制著自己再次撲出去的沖動, 卻發覺先前吞噬掉的屬於畫鬼的力量趁機翻湧而起, 試圖擾亂它的意志、將它撕裂。
要糟！
眼神再次變得渾濁，抽屜鬼下意識想要撲向秦濯，在看到那張詭異的笑容時，硬生生剎住自己的腳，轉而撲向一旁的吳江！
吳江：“？”
說你失去意識了吧，你還知道宋瑜打得痛、要躲遠點，說你沒失去意識吧，凈往人身上撲。
不等吳江閃躲，宋瑜已經抓住它的後衣領，把它拎著轉過來面朝自己。
“還沒醒是吧？”
那張恐怖的面孔強勢闖入視線中，熟悉的恐懼從內心升起，仿佛惡魔般的言論在耳邊回響，抽屜鬼陡然驚醒，它的眼神剛變得清澈起來，就看到熟悉的拳頭在眼前放大。
“別別別，我醒——嗷嗷嗷——”
然而它清醒得太晚，宋瑜已經一拳砸到它臉上。
那些趁機翻湧的怨氣被打得奄奄一息，徹底失去反抗的力道，抽屜鬼忍著劇痛，含淚將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怨氣消化掉。
看到它眼神清澈，宋瑜還有些懷疑，她舉起拳頭躍躍欲試，“你真的醒了？”
“醒了醒了，我真的醒了！”抽屜鬼差點就要舉手投降了。
再吃一拳就要捶它本體身上了！
“醒了就行，”宋瑜戴著微笑面具叮囑道：“以後可不能再腦子發昏了，知道嗎？”
抽屜鬼連連承應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！”
“……”
吳江對此相當懷疑，可目前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，他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衛旭。
抽屜鬼實在怕了宋瑜，以自己困在1701號太久為由，想要出去溜溜圈。
宋瑜詢問地看向吳江，吳江自然是點點頭，“去吧，記得早點回來。”
“嗯嗯嗯。”
抽屜鬼連連點頭，一溜煙就躥不見了。
等抽屜鬼走後，宋瑜摘下微笑面具遞給吳江，“這張面具是我曾經買的紀念品，送給你了。我剛剛加深了它對這張面具的恐懼，如果以後它哪天又犯渾，你就戴上這張面具。”
當然，這個辦法往往只有第一次使用才會有明顯效果，後面再用不僅大打折扣，還可能激怒對方。
但這對吳江而言已經是非常好的保命辦法，他鄭重地收下那張面具，“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。”
宋瑜笑了笑，“不用客氣，這次警方幫了我們很多。”
“希望你們能夠順利完成每個任務，平安回家。”
“嗯，有緣再會。”
[恭喜通關“厄運傳遞”]
[正在結算…]
[副本攻略程度98.5%（這裏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），積分+90；]
[查清異常（隊友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，他是不會騙我的），積分+50；]
[熱心市民（感謝你為警方打擊鬼怪勢力添磚加瓦，你永遠是警方的好朋友），積分+100]
[學渣求帶（抄作業多是一件美事），積分+100]
[巧舌如簧（解脫？讓他們解脫吧），積分+100]
[總分：440分（S）]
此時，現實世界正值深夜。
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邊，微風拂面而來，風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。
看完結算面板後，宋瑜忍不住放松伸了個懶腰，她順勢擡頭看到了天上的銀白色月亮，差點感動哭了，“……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正常的月亮了！”
副本世界裏永遠都是紅蒙蒙的月亮，一整個就是詭異畫風，簡直能把人逼死！
“嗯？”
這句感慨引起了秦濯的註意，他有些意外：“你之前都沒見過正常的月亮嗎？”
宋瑜望著那輪銀盤似的圓月，心滿意足地嘆了聲，她還以為秦濯問的是以前世界裏的月亮，搖了搖頭說：“不是，只是我在副本裏看到的月亮都是紅色的，這是我醒來以後，看到的第一輪銀色月亮。”
幸好還能看到銀月，看來以後沒事也能出來散散步。
秦濯楞了下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天邊的月亮，“竟然是這樣嗎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宋瑜好奇地轉頭看他。
什麽‘竟然是這樣’，她說的哪裏有問題嗎？
秦濯擡頭看向天邊的圓月，“在我眼裏，副本世界的月亮和這裏一樣，都是銀色的，或許只是在你眼裏才是紅色。”
宋瑜：“？”
什麽情況，連月亮都針對她？
秦濯一回頭就看到宋瑜緊皺的眉毛，他輕笑了聲：“不要誤會，我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種說法，只有死人眼裏的月亮才是紅色的，興許它一開始就指明了你的特別之處。”
只可惜他們從未討論過月亮的話題，不然他們或許能更早發現她在游戲中的“死人”身份。
“？”
宋瑜表情呆滯，她楞了下，“還有這種說法？”
這麽說來，游戲早就提醒過她的異常，可惜她還以為是副本世界本就這樣，更沒有和小啾啾提過這件事，以至於直到怪誕游樂場才發現她的bug體質真相。
“算了，反正現在也知道了。”
宋瑜不在意了，她快樂地舒展著身體，“這次真是多虧你了，它還給了我一個特別的‘學渣求帶’的特殊獎勵，嘿……”
任務評價說的對，抄作業多是一件美事！
“其實這次的任務不難，只要跟著警方拿到足夠多的信息，不用動腦筋都能把這些信息串聯起來。”
秦濯當然很高興自己也能帶她一次，可是這次任務的確不需要太多的智慧。
他倒更希望是像怪誕游樂場裏的那些項目，畢竟他對宋瑜來說，腦袋還算靈活是他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優點了。
宋瑜不讚同地看著他，“只要不讓我動腦，你就是最好的隊友。”
秦濯沒忍住笑了起來，“行，那我再接再厲，爭取讓你每個副本都躺過。”
兩人有說有笑的，朝著通體發著銀光的建築物走去。
……
“歡迎回到進化者公寓！”
宋瑜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。
她在副本裏時間不定，有時候當晚就出來，有的則規定幾天結束，她都沒有備用的換洗衣物，連洗澡都束手束腳的。
“下次還是帶上換洗的衣服。”
享受完一次溫暖舒適的熱水澡後，宋瑜裹著厚厚的浴巾出來，準備點餐填飽肚子。
——雖然現在是晚上，可不妨礙她肚子餓要吃東西呀！
宋瑜美滋滋地坐到餐桌前，正要點餐，忽然想起面具還在背包裏。
“吃美味的食物也是一種美好體驗吧？”
想到自己的承諾，宋瑜打開背包拿出面具，她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，“你能出來嗎？”
下一秒，大量黑霧從面具上噴湧而出，黑霧逐漸凝結，變成一道穿著黑裙子的四五歲女孩。
靈環顧四周，掃過這間寬敞、舒適的大平層，視線最後落在宋瑜身上。
——宋瑜剛洗完澡，發尾被水汽沾濕，整個人看起來比先前要放松許多。
靈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亮起，“這裏是你的家嗎？”
“沒錯，而且現在我要吃飯了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？”
宋瑜指著餐桌的方向，“這裏提供的食物都很好吃。”
好吃的？
靈想了想，它期待地點點頭。
宋瑜點開菜單，指著第一個圖片，“你要嘗嘗這個嗎？這個味道不錯，酸酸甜甜的。”
靈很遲疑，“會花你的錢吧？”
“不會，我已經支付過高額房費，這裏面的一切都是免費提供的。”
“那，我想試試。”
“這個呢？”
“嗯嗯！”
“那這個？”
“謝謝！”
一個小時後——
[您今日的點餐已達上限，為懲罰您的浪費行為，公寓將暫時取消您的點餐權限（23:59:59），倒計時結束後重新開放點餐功能]
宋瑜：“？！！”
還有沒有天理了，她居然被禁止點餐了？！
宋瑜簡直不敢相信，她上次打包那麽多食物給張靜雅，公寓都沒有禁止她點餐，今天不就是請靈吃了一頓飯——
好吧，她承認她點得很多，幾乎把菜單上的菜品全都點了兩份，誰能想到靈居然這麽能吃！
那麽多食物，她自己都沒嘗到幾口，幾乎全被靈吃完了。
察覺到宋瑜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古怪，它立刻道歉：“對不起，我是由1132位女性怨靈聚集而成，它們從沒有嘗過這些食物，大家都很喜歡……”
宋瑜：“……”
她失策了，這不是一個外表只有四五歲的靈，而是整整1132位女性！
她有些無奈：“沒事，我答應過你會讓你看看更美好的世界，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。”
倒也不是別的，主要她現在還餓著肚子，可點餐權限已經被取消了。
不要緊，她還有小啾啾！
宋瑜連忙打開好友功能，戳了戳自己列表中唯一的好友——小啾啾。
那邊的秦濯剛剛洗完澡，陪愛寵玩了會兒游戲，正準備入睡休息，半透明的面板忽然浮現，彈出了一條好友消息：
[好友·宋瑜：我可以去你那吃飯嗎，我被取消點餐功能了]
取消點餐功能？
秦濯有些意外，他測試過公寓商場的購物上限，得出的結論是，商場準備相當充裕，只要他願意，他甚至可以購買不下二十人份的食物、裝備。
她到底買了多少東西才會被取消點餐功能？
盡管心底充滿疑惑，但秦濯還是迅速做出回覆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……
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宋瑜，秦濯的腦袋忽然有點轉不動。
宋瑜很少見的穿著吊帶和短褲，烏黑的頭發隨意紮成一團毛茸茸的丸子，額頭、耳邊豎著一些細碎的頭發，看起來就像一只炸毛大貓。
準確的說，是一只四肢修長柔軟的漂亮大貓。
註意到秦濯的目光，宋瑜抿著格外紅潤的嘴唇，眼神飄忽地移來移去，“我可能會吃很多，可以借你家餐廳用用嗎？”
她真的好慘，靈吃得那麽快樂，把她都看餓了。
“……嗯？”
秦濯回過神，他不動聲色地側身讓路，“行啊。”
等宋瑜歡快地進入他所住的公寓，秦濯才註意到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的。
這小的是哪來的？
秦濯遲鈍的腦子終於轉動起來，這才想起來這是寄居在殺戮面具裏的靈。
他閉上眼，面色有些懊惱，但很快又恢覆平靜。
沒想到竟然成功了，靈還能出現在現實世界裏。
沒有察覺到秦濯的異常，宋瑜好奇地打量著這間和她那截然不同的公寓，門後正對的地方似乎是放松休息用的娛樂間，這裏裝潢極其柔軟，西面的墻壁設立著有趣又具有裝飾作用的貓爬架，地上鋪著色彩明亮的毛絨地毯。
最讓宋瑜好奇的是，角落位置堆著的兩團不成形的圓坨，應該是座墊，一大一小，大的是奶黃色，小的則是淡藍色。
曾經在虛擬投屏中見過的小獅子正趴在那團軟乎乎的淡藍色座墊上，蓬松柔軟的毛發像是一朵大號棉花糖。
漂亮剔透的鴛鴦眼不經意和宋瑜的目光對上。
“喵嗚～”
小獅子好奇地看著她，毛絨蓬松的尾巴慢悠悠地甩來甩去，如同一位慵懶迷人的小美人。
很難相信，它居然是一只小公貓。
不過想到它的主人，這一點好像也沒有那麽稀奇了。
“小獅子，快讓姐姐摸摸。”
宋瑜蹲下身慢吞吞地湊過去，小獅子仰頭看她慢慢伸來的手掌，微微支起身子，主動用微涼的鼻頭輕輕蹭了蹭，它溫順地低頭頂住宋瑜的手掌，在她掌心蹭了蹭。
宋瑜：“！！！”
它居然主動給人摸！
真是一只乖巧聽話的好貓貓！
“嘿…真可愛啊。”宋瑜忍不住給它順毛，柔軟的手感的確非常舒服。
靈好奇地看著那只一看就經過主人精心照料的貓，後者也註意到了它，軟乎乎的“喵”了一聲。
靈：“！”
是美好的生物！
就在宋瑜試圖把小獅子抱起來摸時，秦濯語氣含著幾分不甚明顯的笑意，“你不餓了？”
宋瑜：“！”
“啊，美色誤我！”
宋瑜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吃飯的，她連忙揉了兩把小獅子的腦袋，轉頭看向秦濯，“餐廳在哪呢？”
美色誤她？
秦濯面色古怪地看著她，也不知道是該為小獅子驕傲，還是為自己這個主人比不上寵物來得郁悶。
“在那邊，我帶你過去。”
“好哦！”
宋瑜快樂地跟上秦濯，歡快的笑容看得秦濯心裏那點郁氣消散。
至少她還是很樂意跟他走的嘛。
穿過側面的走廊就是餐廳，餐桌不大，餐桌前只設立了一把椅子——連她那臺作為隔斷的餐桌都因為對稱設有兩把椅子。
宋瑜看了眼那把椅子，遲疑地看向秦濯，“你不吃嗎？”
“本來不打算吃的，不過既然你過來吃飯，我不在旁邊似乎有點失禮。”
秦濯按了按桌上的按鈕，迅速調出一把椅子放在對面，“所以，你是怎麽被取消點餐功能的？”
她到底做了什麽？
宋瑜一聽到這個問題就險些落淚，“啊，我忘了跟你說，接下來的24個小時，我可能都要到你這來吃飯。”
她眼巴巴地看著秦濯，漂亮的眼睛濕潤可憐，任誰看了都要心軟。
——還有這種好事？
等最初的驚喜感過後，秦濯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，“所以，你到底做了什麽？”
宋瑜只好把自己請靈吃飯，結果菜單上的菜品全部點了兩份就抵達了上限，“……我單知道它是靈，可我不知道它體內有1132位女性的怨氣，這相當於在請1132位女性吃飯。”
這麽多人，就算她把四人間的菜單全部點到上限也請不了吧？
“噗——”
秦濯聽得嘆為觀止，沒忍住笑出了聲，註意到宋瑜投來的幽怨目光，他握拳抵住唇角，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，但是這件事真的很有趣。”
宋瑜：“？”
小啾啾的笑點總是格外奇怪。
宋瑜不和他計較，她幽幽嘆了口氣，“我現在就是想這以後怎麽辦啊，連我那都點不夠，可是不讓人吃飽真的很過分。”
她已經答應過靈，要帶它見識美好的世界，難道還不讓人吃飽飯了？
秦濯笑瞇瞇地撐著臉，“只要你不介意，隨時可以到我這來吃。”
宋瑜眼睛一亮，但又有些遲疑，她試探道：“我就是怕打擾你。”
主要是她在公寓裏的生活就是運動—洗澡—吃飯—睡覺—運動—洗澡—吃飯，有時候餓醒了起來也要爬起來吃，總不能隔兩個小時就給他發消息，讓他開門吧？
想起宋瑜不僅要吃飯，還要吃零食的習慣，秦濯抿了抿嘴，“唔，這的確是個麻煩。”
宋瑜的表情瞬間垮了下去——這小啾啾怎麽不按套路來，他要是說不介意，她就厚著臉皮來打擾了啊！
“哦，那我還是——”
“要不我們研究一下雙人間，看看雙人間提供的購物上限會不會更高？”
宋瑜楞了下，雙人間？
秦濯眸光微閃，面色無辜且正經，“既然單人間最高允許菜單上的所有菜品點兩份，也許雙人間能提供更多呢？”
“考慮到我還要向你學習防身術，你偶爾又會限制點餐過來找我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，我們可以向公寓咨詢雙人間的配置。”
宋瑜：“！”
“你腦袋轉得真快啊，我怎麽沒想到雙人間！”
她當初最想居住的就是更便宜的房間，只是人數湊不上，後來和小啾啾結成隊友，她也沒有提出居住雙人間的建議。
——誰都看得出來小啾啾這人不好接近、更偏好獨來獨往，肯定不會喜歡別人入侵自己的私人空間。
她覺得這種建議顯得太冒犯，就把這想法擱置了，哪怕等兩人的交情逐漸加深，她也沒想起來雙人間的事。
現在小啾啾這麽一提——可不就是還有雙人間嗎！
宋瑜眼睛一亮，“我記得雙人間的房費便宜多了，你應該也有八折優惠吧？”
“八折優惠？”
秦濯的笑容逐漸消失，“你入住的時候還有八折優惠？”
“你沒有嗎？它說當時入住可以獲得終身八折優惠，你進來的也很早啊，只比我晚了……”
宋瑜仔細想了想，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季東六中，後來在桃園鎮結成隊友，理論上也就比她晚了。
“——五天，我只比你晚了五天。”
秦濯微笑著，言語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終身八折優惠，他懷疑只有當天入住才有這個優惠。
宋瑜深表同情，“沒關系，我們可以去問問公寓方，這個八折優惠能不能用到雙人間的總價上。”
難。
就以公寓這副死要價的樣子，想把某個人的八折優惠花在整支隊伍上，肯定很難。
秦濯點擊菜單右上角的小話筒按鈕，菜單投屏變化成一張橫向的光屏，上面是一張標準的人類面孔，它長相就如同那些人體模型，沒有具體的形象，但能看出是人類模樣。
“秦先生晚上好，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嗎？”
宋瑜新奇地睜圓眼睛，真是開眼界了，她才知道這菜單還有這種對話服務。
秦濯問到：“我想和隊友入住雙人間，請問雙人間和單人間有什麽不同嗎？”
“入住雙人間有兩種選擇，第一種是合並公寓，兩間單人間公寓保持原樣疊加為兩層公寓，面積較小的公寓將補上面積差，您可以自行設定房間權限，將部分房間向室友開放，該選項將會向兩位住戶分別收取一百積分的空間移動費用。”
“第二種是標準公寓，這一選項不收取任何額外費用，但是雙人間公寓不再擁有單人間的貼合拓展功能，兩位住戶都分配到標準為100平方的居住面積，公寓方面依舊會按照住戶的要求設計分配空間。”
秦濯看向宋瑜，後者略有些不高興地嘟起嘴。
如果問宋瑜本人的意見，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一種。
她現在居住的單人間公寓完美貼合她的需求，她的積分除了住在公寓就沒有任何用途，必不可能為了省下一百積分選擇更小的房間。
但小啾啾不同，他還需要積分提高自己的屬性。
宋瑜在心底默默哼了聲，決定下次少給靈點些吃的。
——上次她還為怪誕餐廳不提供足夠多的食物發脾氣，現在她也不得不減少對靈的食物提供量了，她終於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，嗚。
秦濯繼續問到：“那麽菜單的點餐功能呢，雙人間的上限會比單人間更高嗎？”
光屏上的人臉忽然停頓了下，原本禮貌平和的語氣有了一絲遲疑：“……秦先生，請問您是準備飼養一只藍鯨嗎？如果是飼養藍鯨，我恐怕公寓無法為您的寵物提供足夠的食物。”
秦濯：“……”
宋瑜：“！！！”
你才是藍鯨！
她豎起眉毛，眼神不善地盯著這張人臉。
秦濯努力維持著語氣平穩：“…我並不打算飼養藍鯨，我只想知道，雙人間的點餐上限是否比單人間要高。”
“盡管您這麽說，但我必須提醒您，公寓不支持您飼養任何大型哺乳動物。”
對方仍有些懷疑，強調過後才客氣回覆道：“如果是合並公寓，雙人間的點餐量將是單人間的兩倍，標準公寓的點餐上限是單人間的1.5倍。”
果然能夠提供更多！
宋瑜又該死的心動了。
看出宋瑜的蠢蠢欲動，秦濯面上不動聲色，繼續問到：“如果我的隊友擁有終身八折優惠，我們入住後，這份優惠僅限她一個人嗎？”
“看來您的隊友非常真誠，將自己擁有終身八折優惠的事情都轉告給您——”
對方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，“如果您的隊友沒有主動表示，該優惠是不對您開放的，不過現在看來，您的隊友會主動勾選，那麽您也將享受到優惠後的房價。”
宋瑜：“！”
秦濯：“最後一個問題，雙人間的申請在哪填寫，提交到哪裏？”
“如果您確定要入住雙人間，請確保您的隊友就在身邊，我現在就可以向您提供雙人間申請表。”
“給我兩分鐘時間，兩分鐘後我給你答覆。”
“好的。”
人臉從光屏上消失，光屏依舊保持著鏈接狀態。
秦濯扭頭看向宋瑜，“只需要一百積分就能合並公寓，你要申請雙人間嗎？”
“只需要”三個字是多麽豪橫大氣，宋瑜可太欣賞這樣的人了。
即便是攢了三千多積分的宋瑜都忍不住感慨，“你不會心疼嗎？”
那可是一百積分誒！
秦濯啞然失笑，“怪誕游樂場你帶我白賺1400的積分，我有什麽好心疼的，只要你不覺得被打擾就行。”
藍顏禍水都送他兩百積分，他何必為了這一百積分心疼？
“嗯，那直接填表吧！”
從今天開始，入住雙人間！
作者有話說：
想不到吧，開啟雙人間的緣由是不夠吃！
小宋其實很能吃，這和她原本的消耗量有關，算是在慢慢改造這具身體，所以就算沒有積分提高屬性，她也能變強。
我突然間發現之前的說法其實有誤——第三位隊友的前提是有第一位隊友、第二位隊友，正確的說法是第三位小隊成員，還請大家忽視這愚蠢的錯誤or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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